第65章 同病相怜

        新疆哈密位于横贯新疆的天山山脉东端,被天山分割为南北两处,天山南部是哈密绿洲,天山北部是巴里坤草原和伊吾河谷。

        哈密是新疆东大门,素有西域咽喉、东西孔道之称,是着名的古丝绸之路的起点。

        但是,哈密这个地名之所以广为人知,还是缘于这里出产的一种甜瓜,也就是被康熙皇帝赐名的哈密瓜。

        郑刚对哈密的所有知识和感知就是从哈密瓜和在火车上邂逅的郑建江开始的。

        由于列车到达哈密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而到郑建江家所在的县城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在哈密市里住一晚上。

        最让郑刚感到新奇的是,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几乎已经是上床睡觉的时候,可是,在这个西部重镇却仍然恍如白昼,太阳还挂在远处的山岗上。

        虽然郑刚知道时差的概念,可仍然感到很新鲜。

        所以,在宾馆里稍事洗漱之后,他就拉着郑建江迫不及待地要出门看看哈密的市景。

        已经进入秋季,这个西部城市的夜晚冰凉如水,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行人并不多,郑建江见郑刚一路上只顾盯着那些穿着民族服装的男女观看,就笑道:“缠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缠头?”

        郑刚笑道:“真是第一次见,如果你不说这是哈密,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阿拉伯呢。这些就是维族人吧。”

        郑建江撇撇嘴说道:“我们都叫他们缠头,你想看的话,等到了我家那边全是这样的人,走,我带你去吃手抓肉。”

        这天晚上,郑刚沉浸在身处异国情调的兴奋之中,暂时忘记了张彩霞,由于这里远离自己的家乡,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名身负重案的在逃犯。

        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当地的美食,和郑建江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一边听他讲些当地的风俗民情,最后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郑建江的酒量极大,在此之前郑刚还没有见过如此豪饮的人,两人在回宾馆的路上,郑建江又从一个小商店里买了十瓶啤酒说是回房间要继续喝。

        “兄弟,你为怎么没问问我坐了六年牢的原因?”

        等到三四瓶啤酒下肚以后,郑建江终于有了一点醉意。

        “有什么好问的?看老哥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强奸妇女和盗窃,除了这两样,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生存?”

        郑刚毕竟是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的人,知道在那里面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强奸犯和盗窃犯,最吃香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贪污犯,所以才有此一说。

        郑建江从床上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郑刚一眼,随即又一头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道:“我他妈的这辈子活的真窝囊。”

        郑刚盼着郑建江说下去,可见他又是半天没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说道:“老哥若是不介意就给兄弟说说。”

        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郑建江的声音,语调中带着无限的忧伤。

        “我年轻的时候在新疆阿勒泰当兵,在那个地方当兵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浪漫,长年都待在积雪不化的深山里面,别说女人了,就连母猪都没见过,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四年,简直憋坏了,终于熬到复员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可怜我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到过……”

        郑刚听着郑建江的话不禁想起了张妍,怎么世上的所有不幸好像都是从女人开始的,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女人,男人们是生活得很幸福还是将更加痛苦。

        “我当兵前喜欢一个同班的女孩,她叫孙小芝,住在我的邻村。”

        郑建江继续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们那时很纯洁,最出轨的动作也就是拉拉手而已,不过,我去当兵的时候,我看见她哭了。几年来我就一直想着她。所以我复员回来顾不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她家里看看她结婚没有。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一,正是田野里瓜蛋子金黄的季节,我在她家里找见了她,当时我们两个人就那么傻傻的互相看着,看着看着,也不知是谁主动,反正我们就抱在了一起,我那时也昏了头,什么也不顾了,一边没命地亲她,一边就扒她的衣服,我记得小芝是反抗过的,可并不激烈,所以当我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放在她小床上的时候,她就像死过去一样一动都不动,就那样,我把她上了,当时由于太疯狂,结果她的那张小床都被压垮了……”

        郑刚忽然呲地一声笑出来,随即又感到自己太孟浪,连忙掩饰道:“大哥,你真猛。”

        郑建江好像并不用在意,自嘲道:“我真是憋坏了,完事以后,我才知道,小芝已经和同村的的建林好上了,她们准备当年就要结婚,那个建林我也认识,他已经上过小芝了,不过我也不在乎,我并不看重女人的那张膜,只要小芝愿意和我结婚就行。后来,小芝经不起我的软泡硬磨终于答应了,不过,她让我自己去对建林说这件事情。”

        “你的女朋被别人上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郑刚忽然打断郑建江的话问道,他似乎有点不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怀疑张妍被尚融睡过,所以才变态的。

        “那也不能怪她呀,她年龄也不小了,再说,我当了几年兵连封信都没有给她写过,我要的只是她的心。”

        不错,人家是事出有因,从那女人第一次和郑建江见面就半推半就的样子来看,她的心里自然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心还在他的身上,自己那个婆娘就不一样了,不但把处女的身子给了那个王八蛋,一颗心也扑在了他身上,那天如果不是自己雄性大发硬上了她,她哪能和自己结婚呢。

        想着这些,郑刚心里就堵得慌,酒劲也在肚子里发作起来,呼哧呼哧直喘,忍不住爬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地一口喝干了。